“收拾一下,今天带阿风去市中心的游乐园玩一下。”
乔言心没问我愿不愿意,带着些命令的口吻:“阿风喜欢热闹,带他去游乐园放松一下。”
一阵荒谬感席卷而来,我攥紧了拳头。
“我不去,我还有别的事情。“
我记得家里好像还有母亲留下来的一支笔,和店里的那支一样,不过这只是专门用来修改的。
”而且我对游乐园……”
我对游乐园有阴影还没说完,就被她粗暴地打断。
“顾千寒,别闹脾气了。就陪阿风去趟游乐园,至于吗?”
我眼神冷了下来:“最后一次。”
乔言心盯着我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我没有解释,换了套衣服就和江风坐上了车。
车内氛围诡异至极,我靠在车窗不想说话。
但江风自来熟,叽叽喳喳地说着国外的见闻。
展开剩余81%说到后面,他将话题转向乔言心。
“姐夫,你也觉得言心姐很烦人吧,像我爸一样天天管着我。”
“每天干了什么都要跟她汇报,事无巨细她全要知道,她不忙的吗?”
忙啊,她当然忙。
忙到回不了家,忙到我母亲的葬礼,她都只让助理来付了礼金。
在我面前,她像一座沉默的冰山,吝啬给予一点温度。
可在江风面前,她居然可以是庇护的港湾。
原来,在意与不在意,区别如此明显。
车子驶入游乐园,喧嚣的音乐隐隐传来。
彩色的气球飘过,卖棉花糖的小贩吆喝着。
这些,都是我不愿回想起的痛苦。
江风兴奋的声音,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穿进我的耳朵。
“姐夫!我们玩这个!”
他手指尖指向最中心的过山车:“言心姐以前都不让我坐呢,姐夫你陪我去好不好?”
车,车,车,又是车。
我母亲就是在一场车祸中去世的。
可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,“不行”两个字在嘴边,又被吞了回去。
算了,江风是无辜的,他不知情。
他硬拉着我,坐上过山车。
扣好安全压杆,锚鱼交流群江风在我旁边兴奋地叫喊。
过山车缓缓攀升,逐渐升至最高达。
前后排游客爆发的尖叫声不可遏止地刺激着我的神经。
我紧闭双眼,心脏像沉在大海里,四肢开始僵硬。
就在列车冲入一个高速回旋的刹那。
我的霉运好像发作了。
过山车停了!
不是平缓地停止,而是硬生生卡在了半空。
游客们惊恐的哀嚎此起彼伏,江风兴奋地尖叫也变成了恐惧的呜咽。
“姐夫,姐夫我害怕,怎么办?我们会不会掉下去?”
我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,我的额角和手臂似乎在刚才的骤停中,撞倒了旁边的金属护栏。
此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,动一下都困难。
混乱持续了十几分钟,我们终于被救援人员护送下来。
我手臂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,额角的血凝住了,粘着发丝。
我们被送往了医院。
急诊室的灯光惨白,消毒水气味刺鼻。
医生和护士围着我,处理额头和手臂的伤。
江风运气好到吓人。
除了惊吓过度,身体倒是没有明显的外伤,只是腿软的几乎站不住,只能坐在椅子上等我。
突然,急诊室的门被猛地推开,带来一阵疾风。
乔言心冲了进来,呼吸急促,头发凌乱,连外套的扣子都没扣好。
她的目光,第一时间锁定在江风身上。
“阿风,你怎么样?吓坏了吧?有没有哪里受伤?”
“言心姐。”江风看到她,眼泪一下子涌出来,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。
“我好害怕……我好害怕我见不到你们了。”
乔言心心疼地将他搂入怀中,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。
“没事了,不怕啊,都过去了。”
这幅呵护备至的模样,刺痛了我的心。
我默默移开视线,看向天花板的灯光。
这时,乔言心才将目光转到我身上。
但她的眼神中没有关心,只有毫不掩饰地指责。
“顾千寒!你怎么回事?”她的怒气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“你就是这么照顾阿风的?你不知道他有心脏病不能做危险运动吗?”
江风怯生生地拉着乔言心的衣袖:“姐,是我……”
“不用替你姐夫说话。”乔言心生气地打断。
“我们走,你姐夫不愿意带你,姐带你。”
然后,乔言心带着江风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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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于:江西省